第17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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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不不, 我不是, 我沒有！
雲朵雖然急於辯解, 反而讓煙覺得更加可疑了。
不管有沒有, 反正不能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了。
“煙……”
煙看著手足無措雲朵，猶豫了一下, 這丫頭對自己人還是太實心眼了。他便是想為難莫雨, 也不舍的自己家的小白菜。想了想, 煙心生一計：“你們兩個，盡快成親吧。”
誒？！
煙其實並不高興, 尤其是在知道雲朵是被欺負了之後。好在現在兩人也算是兩情相悅，有情人終成眷屬。但是他心裏怎麽就是橫看豎看莫雨都不順眼呢！
可是不讓他們兩人成親吧，他們家的小白菜又太吃虧了，總清白白便宜了別人。更何況說不定肚子裏還可能已經有了一個小的了。
當真讓人憋屈。
莫雨微微一怔，不滅煙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？雖說不管不滅煙樂不樂意，他是一定要娶雲朵的, 可煙怎麽說也是雲朵的義父，對雲朵來說意義不凡。
能得到煙的祝福，雲朵應該會很開心吧。
“自然, 我已經寫信將我們的事情稟明谷主, 回谷之後我就迎娶雲朵。”莫雨抓緊了掌心的柔荑，他不會讓雲朵平白無故受了委屈。
然而很快的, 煙的性格的缺陷就暴露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先把這日子定下來吧。都說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莫雨你身為谷主弟子, 還是盡快回谷一趟將這婚事開始籌辦，昭告群英吧。”
“群……英？”
雲朵一懵，成親就成親，為什麽要昭告群英啊？
“這是自然，你是我不滅煙的女兒，不會比任何一家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差，合該享受最好的婚宴，三媒六聘，八擡大轎，十裏紅妝一樣都不能少。”
“這……這就不用了吧……”
雲朵尷尬的摸摸鼻尖，她對婚禮的規格要求不高，煙描述的景象和她想象中溫馨簡單的婚禮根本就是兩碼事嘛！
“怎麽不用？”煙挑挑眉，“更何況，這可是我們惡人谷少谷主的婚事。少谷主英年才俊，這明裏暗裏多少雙眼睛盯著，不大肆操辦一番怎麽行？順便，也絕了那些人不該有的心思，豈不是甚好。”
雲朵剛想問不該有的心思是什麽，就被莫雨先一步截去了話語：“應該的，你值得最好的。”
小姑娘一怔，呆呆的反應過來以後，俏臉飛紅。
煙似笑非笑，莫雨稍微有些心虛。這些年心術不正，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。有谷裏的，也有谷外的，不過這些事情雲朵就不用知道了。
“三個月以後有個日子很是合適，我看著不錯，是良辰吉日。莫雨，你且先回谷準備，至於雲朵，這出嫁之前，新嫁娘還是不要與夫婿見面的好。就隨我留在這碧霄堡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小姑娘條件反射的猶豫了，剖白了心跡，兩人這一個月來過得蜜裏調油的，感情好的很，這一下就要分開三個月，雲朵不太想三個月都看不到莫雨。
這女兒家的心可真是外向的，煙忍不住在心裏搖搖頭，調侃道：“這還沒進莫家的門，看來這心是已經飛到莫家去了啊。”
雲朵捧住臉，不敢去看莫雨的表情，小聲道：“我沒有……”
最後決定下來，莫雨盡快帶人回惡人谷準備大婚的典禮，雲朵則是和煙留在江陵碧霄堡。
莫雨其實也挺無奈，因為煙並不反對他們兩人成婚，卻又搬出了風俗禮儀，說籌備好婚禮之前。新郎和新娘不宜見面，會不吉利。
還要莫雨先回惡人谷準備好三媒六聘，然後借口他也要給雲朵籌備嫁妝。又偏偏故意放著下月的黃道吉日不選，非要選三個月之後的日子。
莫雨算是看出來了，這是存心讓他受相思之苦。
其實也不是沒想到煙不會這麽輕易讓他過關，只是莫雨萬萬沒想到不滅煙會出這麽下的招。
這還不如等他傷好了，他們再打一架呢！
可即便再不願意，莫雨還是不願意怠慢他和雲朵成親的事宜。再者而言，也只有成了親，雲朵才是真正屬於他的。
欺負完小兩口，不滅煙心滿意足的走了。
莫雨理了理雲朵的鬢發：“要出去走走嗎？”
“也好。”雖然這幾日她不是沒出去過，不過這江陵城她確實沒有逛過。
其實江陵一帶雖然開了春，卻是仍處在倒春寒之中。不過這三月的桃花倒是一朵朵綻開在了枝頭，粉粉嫩嫩的將本稍顯蕭瑟的江陵成點綴春意盎然。
江陵受前線戰爭波及較小，依舊富饒繁華。此時江上已經出現了不少賞花的游船和畫舫，供才子佳人吟詩作畫。
尹小荷站在自己的母親康華真身邊，望著江邊盛放的艷艷粉色，卻忍不住想起了君山那漫山遍野的灼灼華色。思念如蔓草般瘋狂生長——也不知道郭大哥和小珠兒可還好。
一年多之前，尹小荷長大後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生父，丐幫老幫主尹天賜。只不過那時的尹天賜雖然在惡人谷醫師的醫治下醫好了外傷，可是精神上的打擊，卻是無法恢覆的。
他不記得任何人，一開始是不願意離開惡人谷。後來被強行帶回君山之後，也沒有大鬧，只是沈默地在自己的院子裏開辟了土地，種菜種花也種樹，甚至大漁養魚。每天會自己給自己簡單的飯菜，別人送的是一律不吃。
他不在意有誰來了，又說了些什麽，兀自活在一方小天地裏。而他們也不敢再去做些多餘的事，刺激他。只有母親堅持不懈的和他說著那些過往的事，不管他回不回答。
久而久之，康華真成了唯一能接近尹天賜的人。
她這次陪母親和父親來探望大哥，怕是要數月才能回君山。這是父親被大哥從惡人谷接出來之後，第一次離開君山。
尹小荷是不敢離開的，父親如今心智受損，一年多前父親剛回來的時候，母親險些為他哭瞎了眼睛。若是如今再有什麽意外，尹小荷怕自己的母親經不起這種打擊。
“小荷，去看看你哥哥來了沒有。”
康華真看著走神的女兒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。郭巖的為人康華真也是知道。只是郭巖心有所屬，小荷與他終是有緣無分。
尹小荷聞言點點頭，推開雅間的門下樓時擦肩而過一對璧人。
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，明媚動人的少女打從第一眼就有種讓人捧在手心藏起來嬌寵的欲望。目光盈盈，水光瀲瀲，是一顰一笑都能讓人駐足留戀的景象。
若說女子是明媚的陽光，那她身邊的青年就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堅冰，淩冽寒冷卻在她面前晶瑩剔透。真是讓人艷羨的一對佳人。
“天賜！”
原本安安靜靜的坐在雅閣裏的尹天賜在看到路過的少女之後，突然激動了起來。毫無預兆的追了上去。
尹小荷也被嚇了一跳：“父親！”
莫雨自然不可能讓別人隨隨便便就抓到雲朵，只手攔住了尹天賜。一交手便察覺到了尹天賜內力身後，微微一怔。當下也認真了幾分。
卻不想眼前人竟似完全不會使用自己的內力，一招拆就狼狽的摔在了地上。
尹放上來就看到自己父母被欺侮當即大怒：“哪裏來的毛頭小子！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！”
尹小荷見狀趕緊攔住了尹放，父親回來之後，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般情緒。這個姑娘莫非與父親有什麽淵源不成？
“哥！”
莫雨目光落到尹放手上的武器時，猜到了來人的身份：“金銀魔手尹放？那他是尹天賜？”
“小雨，你認識他們？”雲朵楞了一下，這個看似成熟穩重的男人，突然就沖了過來，還嚇了她一跳。
“我不認識，你認識的。”莫雨琢磨著雲朵估計也不記得了，提醒道：“你還記得六年前，煙讓你醫治的，那個從丐王坡地牢裏帶出來的人嗎？”
“……你是說傻大個？”
雲朵想起那個醫治過後幾乎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樣的人，因為當時煙說至少要讓他重新恢覆個人樣，還廢了她不少心思甚至特意去改進了生肌蠱和涅槃蠱。
莫雨點頭：“嗯。”
尹放盯著莫雨看了兩秒鐘，白衣紅襟的青年讓他覺得眼熟的很：“……你是莫雨。”
“哥。這不過是個誤會而已。”尹小荷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經過。她自然聽過莫雨的名字，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，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莫雨起沖突。
“你們是丐幫的人？”雲朵看向幾人的眼神充滿了同情，他們當年也算是被煙坑的吐血還要微笑著感謝。
當年她術法有限，雖然醫好了尹天賜的傷勢卻沒有能醫治好他精神上的創傷。如今看來尹天賜這樣的狀況卻像是缺了一魂二魄。
咦？雲朵松開莫雨的手上前在尹天賜面前蹲了下來。尹天賜看到她顯得很激動。他記得雲朵，是她在無邊的黑暗裏帶來了光。
可是有一天她就不見了，而他也不被允許繼續呆在那個安詳的院子裏。他被呆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，讓他覺得很恐懼。他想不起來那些東西，夾雜著絕望與心灰意冷的冰冷記憶令人難以觸碰。
“你去……哪裏了？”
有些艱澀的聲音，但是確確實實地，尹天賜開口說話了。
“……爽靈受損了麽。”雲朵松開尹天賜的手。大概因為自己是救他的人，所以尹天賜對她格外的信任。
小姑娘笑了一下，捏了個訣讓尹天賜睡了過去。
“天賜！”
“父親！”
“你做了什麽？！”尹放差點就要出手了。
雲朵倒是沒有在意：“因為接下來我還要陪小雨，不能帶多餘的人。”
想了想雲朵將一顆紫晶石交給了尹放：“睡覺的時候將這顆夢境石放在他枕下，七七四十九日以後，他就能恢覆神魂，也算是了卻了當年惡人谷於你們的承諾。”
小姑娘覺得還是有必要補補煙的人品。
尹放看著掌心的石頭，又看看雲朵，少女身上的氣質太過澄澈：“像你這樣的人，為什麽要留在惡人谷？”
“我，這樣的人？”雲朵停頓了一下。
“走了。”
莫雨摟住雲朵的腰，帶她離開了這裏。
“小雨？”
“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。”
小姑娘停頓了一下，眉眼含笑：“你吃醋了？”
莫雨不說話，默默地把筷子放到雲朵面前。
雲朵從背後抱住莫雨的脖子：“因為你在那，那裏就是我的家。”
＊
“北冥有魚，其名為鯤，鯤之大，不知其幾千裏也……幾千裏……幾千裏？”小星辰百無聊賴的念著念著，想象不到就轉頭去文蹲在他旁邊啃生菜葉的湫瞳：“兔兔，幾千裏是多大啊？”
“我哪知道，我生活在山裏，它生活在水裏，我又沒見過，反正一鍋燉不下。”湫瞳思考了一秒鐘，隨口答了一句。
“哦……”星辰放下書，無聊的坐在凳子上晃著腳丫。他其實也不在乎這個。他就是想說說話，他被送回來惡人谷以後就一直跟著王爺爺。
王爺爺也像柳姨一樣教他讀書，給他布置功課，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呆在娘親的流雲小築裏，自己玩耍。
“少爺！”
聽到莫蓉蓉的聲音，小星辰頓時扔掉了手裏的書。
莫雨擡頭便看到了那個頭頂著兔子從二樓探出的小腦袋。
莫阿金和莫辯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，啊呀媽呀，突然好好奇少爺父子兩見面的場景啊。
“下來。”
小星辰很聽話的下了樓：“爹爹！”
“乖。”
果然是少爺的種吧！
“爹爹，娘親呢？”
“過兩天我就把她娶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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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朵雖然急於辯解, 反而讓煙覺得更加可疑了。
不管有沒有, 反正不能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了。
“煙……”
煙看著手足無措雲朵，猶豫了一下, 這丫頭對自己人還是太實心眼了。他便是想為難莫雨, 也不舍的自己家的小白菜。想了想, 煙心生一計：“你們兩個，盡快成親吧。”
誒？！
煙其實並不高興, 尤其是在知道雲朵是被欺負了之後。好在現在兩人也算是兩情相悅，有情人終成眷屬。但是他心裏怎麽就是橫看豎看莫雨都不順眼呢！
可是不讓他們兩人成親吧，他們家的小白菜又太吃虧了，總清白白便宜了別人。更何況說不定肚子裏還可能已經有了一個小的了。
當真讓人憋屈。
莫雨微微一怔，不滅煙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？雖說不管不滅煙樂不樂意，他是一定要娶雲朵的, 可煙怎麽說也是雲朵的義父，對雲朵來說意義不凡。
能得到煙的祝福，雲朵應該會很開心吧。
“自然, 我已經寫信將我們的事情稟明谷主, 回谷之後我就迎娶雲朵。”莫雨抓緊了掌心的柔荑，他不會讓雲朵平白無故受了委屈。
然而很快的, 煙的性格的缺陷就暴露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先把這日子定下來吧。都說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，莫雨你身為谷主弟子, 還是盡快回谷一趟將這婚事開始籌辦，昭告群英吧。”
“群……英？”
雲朵一懵，成親就成親，為什麽要昭告群英啊？
“這是自然，你是我不滅煙的女兒，不會比任何一家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差，合該享受最好的婚宴，三媒六聘，八擡大轎，十裏紅妝一樣都不能少。”
“這……這就不用了吧……”
雲朵尷尬的摸摸鼻尖，她對婚禮的規格要求不高，煙描述的景象和她想象中溫馨簡單的婚禮根本就是兩碼事嘛！
“怎麽不用？”煙挑挑眉，“更何況，這可是我們惡人谷少谷主的婚事。少谷主英年才俊，這明裏暗裏多少雙眼睛盯著，不大肆操辦一番怎麽行？順便，也絕了那些人不該有的心思，豈不是甚好。”
雲朵剛想問不該有的心思是什麽，就被莫雨先一步截去了話語：“應該的，你值得最好的。”
小姑娘一怔，呆呆的反應過來以後，俏臉飛紅。
煙似笑非笑，莫雨稍微有些心虛。這些年心術不正，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。有谷裏的，也有谷外的，不過這些事情雲朵就不用知道了。
“三個月以後有個日子很是合適，我看著不錯，是良辰吉日。莫雨，你且先回谷準備，至於雲朵，這出嫁之前，新嫁娘還是不要與夫婿見面的好。就隨我留在這碧霄堡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小姑娘條件反射的猶豫了，剖白了心跡，兩人這一個月來過得蜜裏調油的，感情好的很，這一下就要分開三個月，雲朵不太想三個月都看不到莫雨。
這女兒家的心可真是外向的，煙忍不住在心裏搖搖頭，調侃道：“這還沒進莫家的門，看來這心是已經飛到莫家去了啊。”
雲朵捧住臉，不敢去看莫雨的表情，小聲道：“我沒有……”
最後決定下來，莫雨盡快帶人回惡人谷準備大婚的典禮，雲朵則是和煙留在江陵碧霄堡。
莫雨其實也挺無奈，因為煙並不反對他們兩人成婚，卻又搬出了風俗禮儀，說籌備好婚禮之前。新郎和新娘不宜見面，會不吉利。
還要莫雨先回惡人谷準備好三媒六聘，然後借口他也要給雲朵籌備嫁妝。又偏偏故意放著下月的黃道吉日不選，非要選三個月之後的日子。
莫雨算是看出來了，這是存心讓他受相思之苦。
其實也不是沒想到煙不會這麽輕易讓他過關，只是莫雨萬萬沒想到不滅煙會出這麽下的招。
這還不如等他傷好了，他們再打一架呢！
可即便再不願意，莫雨還是不願意怠慢他和雲朵成親的事宜。再者而言，也只有成了親，雲朵才是真正屬於他的。
欺負完小兩口，不滅煙心滿意足的走了。
莫雨理了理雲朵的鬢發：“要出去走走嗎？”
“也好。”雖然這幾日她不是沒出去過，不過這江陵城她確實沒有逛過。
其實江陵一帶雖然開了春，卻是仍處在倒春寒之中。不過這三月的桃花倒是一朵朵綻開在了枝頭，粉粉嫩嫩的將本稍顯蕭瑟的江陵成點綴春意盎然。
江陵受前線戰爭波及較小，依舊富饒繁華。此時江上已經出現了不少賞花的游船和畫舫，供才子佳人吟詩作畫。
尹小荷站在自己的母親康華真身邊，望著江邊盛放的艷艷粉色，卻忍不住想起了君山那漫山遍野的灼灼華色。思念如蔓草般瘋狂生長——也不知道郭大哥和小珠兒可還好。
一年多之前，尹小荷長大後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生父，丐幫老幫主尹天賜。只不過那時的尹天賜雖然在惡人谷醫師的醫治下醫好了外傷，可是精神上的打擊，卻是無法恢覆的。
他不記得任何人，一開始是不願意離開惡人谷。後來被強行帶回君山之後，也沒有大鬧，只是沈默地在自己的院子裏開辟了土地，種菜種花也種樹，甚至大漁養魚。每天會自己給自己簡單的飯菜，別人送的是一律不吃。
他不在意有誰來了，又說了些什麽，兀自活在一方小天地裏。而他們也不敢再去做些多餘的事，刺激他。只有母親堅持不懈的和他說著那些過往的事，不管他回不回答。
久而久之，康華真成了唯一能接近尹天賜的人。
她這次陪母親和父親來探望大哥，怕是要數月才能回君山。這是父親被大哥從惡人谷接出來之後，第一次離開君山。
尹小荷是不敢離開的，父親如今心智受損，一年多前父親剛回來的時候，母親險些為他哭瞎了眼睛。若是如今再有什麽意外，尹小荷怕自己的母親經不起這種打擊。
“小荷，去看看你哥哥來了沒有。”
康華真看著走神的女兒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。郭巖的為人康華真也是知道。只是郭巖心有所屬，小荷與他終是有緣無分。
尹小荷聞言點點頭，推開雅間的門下樓時擦肩而過一對璧人。
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，明媚動人的少女打從第一眼就有種讓人捧在手心藏起來嬌寵的欲望。目光盈盈，水光瀲瀲，是一顰一笑都能讓人駐足留戀的景象。
若說女子是明媚的陽光，那她身邊的青年就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堅冰，淩冽寒冷卻在她面前晶瑩剔透。真是讓人艷羨的一對佳人。
“天賜！”
原本安安靜靜的坐在雅閣裏的尹天賜在看到路過的少女之後，突然激動了起來。毫無預兆的追了上去。
尹小荷也被嚇了一跳：“父親！”
莫雨自然不可能讓別人隨隨便便就抓到雲朵，只手攔住了尹天賜。一交手便察覺到了尹天賜內力身後，微微一怔。當下也認真了幾分。
卻不想眼前人竟似完全不會使用自己的內力，一招拆就狼狽的摔在了地上。
尹放上來就看到自己父母被欺侮當即大怒：“哪裏來的毛頭小子！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！”
尹小荷見狀趕緊攔住了尹放，父親回來之後，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般情緒。這個姑娘莫非與父親有什麽淵源不成？
“哥！”
莫雨目光落到尹放手上的武器時，猜到了來人的身份：“金銀魔手尹放？那他是尹天賜？”
“小雨，你認識他們？”雲朵楞了一下，這個看似成熟穩重的男人，突然就沖了過來，還嚇了她一跳。
“我不認識，你認識的。”莫雨琢磨著雲朵估計也不記得了，提醒道：“你還記得六年前，煙讓你醫治的，那個從丐王坡地牢裏帶出來的人嗎？”
“……你是說傻大個？”
雲朵想起那個醫治過後幾乎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樣的人，因為當時煙說至少要讓他重新恢覆個人樣，還廢了她不少心思甚至特意去改進了生肌蠱和涅槃蠱。
莫雨點頭：“嗯。”
尹放盯著莫雨看了兩秒鐘，白衣紅襟的青年讓他覺得眼熟的很：“……你是莫雨。”
“哥。這不過是個誤會而已。”尹小荷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經過。她自然聽過莫雨的名字，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，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莫雨起沖突。
“你們是丐幫的人？”雲朵看向幾人的眼神充滿了同情，他們當年也算是被煙坑的吐血還要微笑著感謝。
當年她術法有限，雖然醫好了尹天賜的傷勢卻沒有能醫治好他精神上的創傷。如今看來尹天賜這樣的狀況卻像是缺了一魂二魄。
咦？雲朵松開莫雨的手上前在尹天賜面前蹲了下來。尹天賜看到她顯得很激動。他記得雲朵，是她在無邊的黑暗裏帶來了光。
可是有一天她就不見了，而他也不被允許繼續呆在那個安詳的院子裏。他被呆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，讓他覺得很恐懼。他想不起來那些東西，夾雜著絕望與心灰意冷的冰冷記憶令人難以觸碰。
“你去……哪裏了？”
有些艱澀的聲音，但是確確實實地，尹天賜開口說話了。
“……爽靈受損了麽。”雲朵松開尹天賜的手。大概因為自己是救他的人，所以尹天賜對她格外的信任。
小姑娘笑了一下，捏了個訣讓尹天賜睡了過去。
“天賜！”
“父親！”
“你做了什麽？！”尹放差點就要出手了。
雲朵倒是沒有在意：“因為接下來我還要陪小雨，不能帶多餘的人。”
想了想雲朵將一顆紫晶石交給了尹放：“睡覺的時候將這顆夢境石放在他枕下，七七四十九日以後，他就能恢覆神魂，也算是了卻了當年惡人谷於你們的承諾。”
小姑娘覺得還是有必要補補煙的人品。
尹放看著掌心的石頭，又看看雲朵，少女身上的氣質太過澄澈：“像你這樣的人，為什麽要留在惡人谷？”
“我，這樣的人？”雲朵停頓了一下。
“走了。”
莫雨摟住雲朵的腰，帶她離開了這裏。
“小雨？”
“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。”
小姑娘停頓了一下，眉眼含笑：“你吃醋了？”
莫雨不說話，默默地把筷子放到雲朵面前。
雲朵從背後抱住莫雨的脖子：“因為你在那，那裏就是我的家。”
＊
“北冥有魚，其名為鯤，鯤之大，不知其幾千裏也……幾千裏……幾千裏？”小星辰百無聊賴的念著念著，想象不到就轉頭去文蹲在他旁邊啃生菜葉的湫瞳：“兔兔，幾千裏是多大啊？”
“我哪知道，我生活在山裏，它生活在水裏，我又沒見過，反正一鍋燉不下。”湫瞳思考了一秒鐘，隨口答了一句。
“哦……”星辰放下書，無聊的坐在凳子上晃著腳丫。他其實也不在乎這個。他就是想說說話，他被送回來惡人谷以後就一直跟著王爺爺。
王爺爺也像柳姨一樣教他讀書，給他布置功課，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呆在娘親的流雲小築裏，自己玩耍。
“少爺！”
聽到莫蓉蓉的聲音，小星辰頓時扔掉了手裏的書。
莫雨擡頭便看到了那個頭頂著兔子從二樓探出的小腦袋。
莫阿金和莫辯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，啊呀媽呀，突然好好奇少爺父子兩見面的場景啊。
“下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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